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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电影《巨蚁》(年)的电影海报
钟鸣:蚂蚁和影子传奇(修定稿)这是一首回顾反省自己写作语境的诗作,非为炫耀“写作”本身。即为语境,必涉各种心灵事件,参照者,人际教条,都因时间浮于今日的抽象,故复杂。可由不同层面去读,大致说来,仍追寻现代文学的两个要素:即不可重复性及难以言传性。余80年代曾发明过语言的“一次性使用”,有二层面:一是语言作为工具,使用过程充满命名意识,但基础在人文素养和自我教育(有窃夺者未明白这点),最终表现在“自我理解”(认知)的独特,即个体和社会劳动之一种,必有自然变化的结果,是种互生关系,概谓语境,包括个体和现实的真实关系,以及自我认知的延续性和品质,就像此作绝非偶然地暗合了波德莱尔《天鹅》和爱伦·坡《窃信案》两部作品之本事,这是余早年阅读之最爱,恰好拉康分析“重复机制”选的也是后者;其二,余以为,“诗人”最纯粹的意义,只存在或消弭于一首诗酝酿的全过程中,事后,“技巧”、“词语生成”、“方法”、“抒情性”,甚至“诗人”均不复存在,直到另一作品偶然诞生,且也不能保证其依然如故,而依赖技术惯性,甚或抒情的组织惯性(官方民间同),或信息不对称所获,外道错判,闷声蹈袭,逃避与背叛,适应当下,或跃升红死病之“精英”,凌驾于社会,就更糟。好诗并不取决于“现实词汇事由”的多寡,强弱,尤其在后现代“词语至上的历史阶段”,交流断绝,语言归于沉默。对于经验丰富的写家,作品之陈词滥调,或春风扑面,好思想(歌德语)或伪哲理,内蕴或金句,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此正是“蚂蚁社会”的“普适性”特征,余概谓“软椅子”,其开放性,任人平躺,瘫痪,直到产生真正意义的自我怀疑,故余极同意菲利普·拉金的定义:“诗不过是自我抗议着世界的蔑视”。这也算是于我们时代的一篇献辞!
青蛙吃蝴蝶,蛇吃青蛙,猪吃蛇。人吃猪。1一件东西是破碎的而其影子却拼逗日臻斐然成章,2这点,你不能不惊叹其毅力,观察空气如何运输器官,影子最像蚂蚁——确切地说,是那切叶蚁,3无论是丘园的樱桃,还是植入椅背上的那棵臭椿,4坎坎伐檀,里面巧设有刺,有问,有毁容的涟漪,5激情不可能因尿床拓印为棠棣之花,看耶稣悬的横木,高坡,视野。夫子叮嘱,多识于鸟兽草木,騶虞之仁,蜂蚁之义,鹊獭之智,非小人的狡狯。6青铜鼎上基督那老虎噬人,隐藏着人的解脱之谜,7咬脖颈动脉是假象,而老虎外婆却并非那么善良,8(儿童鲜花习惯性修辞,瞧,凌镜又折射了什么?)哄小孩上床,尾巴隐蔽在魔桶里,桶的哲学,像烟囱,像云,像贝壳。语言绿树成荫,春风和煦,像神迹,也突然呜乎变化,诡计废黜,玄之又玄,能抵挡大洪水,造舟楫,葫芦,桥梁,桶,木柜,(一切漂浮的错过了脚下便是幸福的幻象和入梦)一切救命的形状,落叶,飞的仙鼠及老虎的金黄,多毛症熊掌的百年交配,很容易窥破,像守夜人,警觉后拼命往树上爬,外婆漏了智能尾巴也要爬,反被引诱(非哄骗),鞋底抹油攀援很快摔得也狠,(这决不能怪罪于我,方法一人一责,堕落容易)像杂耍,空翻,匝地后顷刻就变作蚂蚁或红樱桃。(耽于所嗜,攥紧的是肌肉呢,还是灿烂的匀称)没想到苟延残喘那么长的时间,荒凉恒累如此久!(蚂蚁切忌遇到热锅,祸偶然,亲爱的你说对了,玩具的形象可以是任何一种,比如,钟表面滴答,长卿设计了一种弯曲,为蚂蚁的深邃,还是时间9之穴?而影子懒惰,拖沓,像狐狸一样爱捡便宜,水中捞月,苍蝇理玄,唯见物之他者在自家眼窝将其作巴洛克似的投射,影子再豪华,闪烁其词,对称式的引诱,滑动,挤眉弄眼,颇似应召女郎)反哺为乌,呀呀呜为何?乌鸦麇集殿堂树巢开会,10、11嘴壳子要带了忒柔斯屡犯禁忌,封建的活动关系,12咻脸皮没弄清楚,白颡,亢鼻,痣,驳杂而耐寒,13(确切无疑地和神话的填海工业与废气高亢相似)永远挪移了来,满城的芙蓉,影子怎会懂得里面(修地球的固定口吻,原野啊你是原野吗,真的?)那个问号不需要投射,模拟接手即虚假的话语。14这种暗物质其实也就是徐副空来不得仙,倒影。15皇帝的空椅子,梦!甚至去树瘿采古怪的桦皮,16(跟慈禧太后在花园中看到的白色栀子花相似)17影子会不会跟着生病或相反磨牙强迫碾为碎尸,像磨咖啡,兵不血刃,黑,黢黑,分不清蚂蚁或影子:石头,剪子,布;或蚂蚁,人,棕色大象。18一般而言,黑暗中不吭声而聚拢的画眉顺着便会挪比兴之法哼唧天真之歌,八面玲珑的瘸腿哲匠。19刹那之永劫,颠倒看的世界,蚍蜉闭门失去嗅觉,却幻想口水远啐所垒的昆丘比双子星大,顷刻间即灰飞烟灭,废墟,扼杀。一向以灯塔自居的人晕眩于惊涛骇浪,而巨人则拜倒在密集的阴影前,恍若大卫络绎不绝的石头辎重,对手要不断失守,才能猛然醒过,亵渎或受害所转换的并非简单的力量,诡辩的仁慈追踪解放却为贫贱和虚无强暴,肉鸽所弃的橄榄,呼应摭拾来就像被转基因玉米20困住的普赛克,用考古神学,货币与药物唤醒了21
抽自己底火的命运,说有光就有严若蜜蚁巧克力,22
所产的卵(木马计)其坚实漂亮的浩大胜过罗马。23
箕子所遗喂肥的半岛以为语言可以篡改为特洛伊,24
用澳洲沙漠蚁或弓背蚁做的蜜蚁巧克力
当然,蚂蚁经过夏天的训练,粮食,储备,聚集,很容易就能扳倒橡树,就像影子可以轻蔑地推翻25来世,词和独夫欲裹在枯寂的黑暗中,谁来观察?真是俗不可耐,鼻神总借混乱聪明地狸猫换太子,26(这时,又见了哈姆雷特未准备好时缩小的那局面,双向的:多情命薄的写手靠了佯狂或遗忘将愚昧的句型重复,爱丽丝绕着花名册,靠洞穴和丛林习俗,以及自带葬仪的灵魂为蚂蚁所变,死后再变作蚂蚁)为破碎而生,为重复的双头怪而死,再通过卑微的素囊(社会胃)和僵持——特别容易穿帮,或漏风,呆板而空洞,岂止头回露馅,口齿伶俐转换桌面的粥米,菜肴,鸡首壶,虎子。瓦釜雷鸣,为非日益。27穿过旧肆不识越窑,蟋蟀,又怎解梦遗的尿液蝼蚁?28蜀鸡大,黑彝搂抱着,蹲在阴影里就是怕奴隶娃的29,30,31披毡,将它们覆盖。魔鬼馋得不行坠入悬崖的更糟,没法再煮,锅里,现场,朋党,再拿来招待珍贵的32客人。罪犯,间谍,空手道,对仓促的首犯记得最清,诗歌山寨更是,小册子,记朵归还。佛说法天女散花,(我道破曼陀罗之妙处,你偏说玫瑰!我叙椅子杂耍,你非唱板凳攀爬,我吟鸾刀,凤寂灭,你又吆喝重生)罗列起来一团糟,病毒还是病毒,变异。阿根廷蚂蚁33入侵了夏威夷。医生的“医”是个东西,“生病”和以威尔斯小说为蓝本改编的好莱坞电影《蚂蚁帝国》海报
“膏肓”两码事,德行居今,诊断的“看”亦如是,只是拖延更荒唐,编排。读呢?睡吧,牙刷,蟹——有意义吗?至于“沐猴”,半通“诸侯”,封建词胜。34笼子里的鸟不会归罪于笼子,贵绝恶于未萌才关键。35,36原滋味的饭勺因酸化而趔趄,蚂蚁团伙爬在人的皮肤上为健康相悖而消耗,蚁冢现象玉箫入天幕,投影仍见囫囵的半圆。玉去璞为玉,璞并非影子,就像善与恶,好与歹,那只是不同的路径和场所:器,天下。然后,佩玉者(其实,还是石英石37俄罗斯玉的壳,或北欧某个炸药商贩的远东梦,38富裕阶级奖励延续的仍是吉普林似的殖民抒怀,39也可以看做是蓄奴运动,或荒岛上的新鲁滨逊),才知工匠开荒颇为麻烦。现实屏蔽最直接的现实,同心圆能做到两面俏似一样,离鸾别凤,那绝非靠的是投抱送怀,当然是影子,影子现实吞噬了(语言将交流所溢的美给背叛,转为动物缔造的沉默,就像每日的胜利消息卖给敌国厌倦的无知和嫌疑,墓园所购野菊花重现的可不是野菊本身,花芳香如旧,有思想的词语进入天堂后绝不会再40卷土重来。猎头族在会所展示的是标本而非动物,手腕使用了无数回,阴影犹如蛾子怎知一次性的奥妙!知我者稀,则我者贵。我再问问被褐怀玉41何以不见玉容?是泪腺发达,溃堤了阑干,眼眶。再打个世俗哑谜:五个力士去拽金牛,其中四个42徒劳而返,只有一位因精明和施舍装了满钵干货,瞧那骆驼云,于漂白剂的泡沫得了鹦鹉螺和醉舟)43AndreasGursky的大画幅摄影作品
现实,改换为口吃,就像古根海姆博物馆要穴居成为模型,消减土著文化,又变得不识字,陌生。44影随物动,域别形殊,深奥难解,却近似于两种日常。现实显露的不是现实的影子,而跟屁虫吗抚摸(顺便捏拿一把,以为性感)的也远非臀。尽管影子可以遮蔽日常,天使变成胖子和妖娆,蚂蚁可以剪碎天堂的叶子,在上面孵化摘蘑菇,荷马的《蚁力亚特》成子虚,黑衣冲锋队拱拥,45不是斑马服。就像卡内蒂或薇依在第三部门之外46直接就瞄准了法西斯,并非扮演左右翼打擦边球,元首的胡子是一小撮,就像从火药桶摘出的欢欣。黑发红头神话:人和图画都要举到灯下才能端详。47(拿破仑和车夫,实体和影子,小偷或侦探杜宾,48是混淆血统藏匿的本质吗,还是嘴的多功能误会?)否则,圣贤符号亦如嚣张的殖民地。欧罗巴白蚁一粘蜜糖即编程为东亚的蟑螂,废墟。鸟乐空旷,语言是行为的影子也不是,像云和云隙虚构开去,喜剧似的躲闪,难怪一笔美金囹圄款入私囊很准。(记录片通常插入硬核之外:“当我穿过新建的崇武广场之时,突然之间换起我的丰富的回想。旧巴黎已面目全非,城市的样子比人心变得更快,真是令人悲伤”。49上图:法国诗人波德莱尔;下图: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街垒战
这是遗忘的蝼蚁之城攀附过的花腔,英雄最爱,雷雨之后,蛤蟆的混淆、嘈杂后,已不再支配我们,不是吗?时候到了,又在新的节骨眼上。波德莱尔穿过的巴黎广场是真广场,弹痕累累,催人泪下,非模棱两可事后再拴爆裂的单血管。现场有不同的角度,但血凝固并非你渗入的红,那曾经的誓词说明了你的红或不忠,或属蚌病,白昼本可以改变,许多同类当时不都抛弃了吗!朝闻道夕死可矣,何必要等到曹营黄昏,黑夜)蚂蚁的潜意识终归要回到模糊修辞本身,黑衫党背黑色囊带,就像蒙面必须是灰中带黑,或者红。如今浑身招数的天才何其多,多到真想感受世界能降生半个婴儿或新人的必要,影子们立马刷新。(赌徒啊,就那么可怜地拿了一生赌一丁点欲望,除非将来显微时,烈火不是火,亦如芯片非行骗。蚂蚁叼微芯片,这可不是神话,没有鼻子的蚂蚁传感的却总是最短的捷径,最芳香而模仿的糗粮,变作机器人,千人一面,国运当头,遂蚂蚁成群。)这张蚂蚁叼着微芯片的电子显微照片,显示了人工智能的潜力
(苛政即猛虎,红死病的面具就是大面积的淤血,50旅行支票的影子回扣到颠覆性的监控下,还是在过于简陋的谎言中!冷酷低智,是多,还是少呢?影子的宽度不可能超过事物,直接的生出间接性。骗子从未搞懂,即便谎言也得循一套假的逻辑学,否则,影子干扰的不是永恒而是难以自拔的昏睡。)影子本为大地怜悯万物所播下,就像蚂蚁的职责本也是清除死亡和腐败——尽管,蚕食有机物时样子有点难看,附庸打堆非据鼻子而靠应酬扯淡,崇拜迷你型魔鬼,招魂饿唠,像蝗虫把勤劳席卷。慌张的影子始终未想通,大巧若拙是啷个回事,如果,只想讨乖,游戏,扮演影子无性繁殖的蝉叫,那也无妨,像在森林中枭鸟哺乳之首飞,除非得到母体的死讬,痛啄其绝望温暖的夜晚。51影子已习惯自我说服斗鸡眼能将两匹高山撕裂,(许多人都注意到红蚂蚁的两眼总往左边翻白,猎艳已久竟忘了冻疮颅相,爪距,罔顾而言它)渐渐解放扩大的福音,眯缝眼像X光把时间和空间混淆,所费的口舌像蚜虫,也无非是罐中取点零花,现在要和过去割袍犹如想强暴自己,(突然“硬核”多了起来,是硬椅子,铁面罩吗)或像暴虎下山要把草吃个光,最后再吃石头本身,52影子却如何贪赃,隐身?实体。你能想象聒噪者,愿内心安宁,满足各种粗俗,当众挑逗,也垂涎下流话?而笑则像纳粹附庸风雅给钢琴上紧了弦。弗里茨·朗导演的科幻电影《大都会》中类似蚂蚁的地下工人
(注意,奥斯维辛酷嗜五重奏、烟囱和骨灰并用,像哈拉古,可窗前撷了素炒,也可运动女巫升天。53蚂蚁的本质是工作,影子唯一不能衔走的是自己,朽弓萧墙,泥滑化水,高效率不断加盟的蚂蚁们54,55所举的钢铁和大熔炉数倍于自身,蚁众擅于攻击)56计划的死亡美学。庚子年全是游荡的影子和没有刽子手的断头台,黑色担架上抬的全是蚂蚁赋格。虫豸围着帝国,影子辇着云朵要移丑闻给新大陆。埃舍尔的莫比乌斯带上缠绕着两只蚂蚁,细看呢,57是过气的兵乓外交,或是捆绑母夜叉转台的软饭。空心人踩着折射的玻璃,噼啪硬板凳踹着软椅子。想给他植入冠状微芯片。钟声绕着梨树梨树落下刺、骨朵和目光。垂下双手反观贫瘠,西岭迷雾,58(文学永远是一座硕大无朋的停尸场,也充满了59天使和昆虫,尽管佛的脚板很宽,而意识狭隘和误读,则出于更低层次的需求,仙境将自身谋害,旮旯中的包法利主义和交游充满小蚁雄兵的味道。60艾舍尔绘制的《莫比乌斯带之二(红蚁)》
这般浓,虫虫特工队如此密集。庙堂的钟仍敲响,61穿梭的影子可敲不昂,或窝藏在回声里转义反对,62也成为寄生社会的交哺现象学。钟表的机芯发条,可碎成万段,但,绝不会让黑手套肤浅摭拾而去,(遗憾的是蚂蚁和影子常常迷信悬挂两肋的博弈)(几只蚂蚁又开始去蚕食绿叶中再浅显不过的锈,招摇枯黄和教条,各种无奈的腺液由集体释放出,或某种猥亵的停滞感,幸福的获得感,主要的是缩小感。猴子,喔喔,模仿破茧而出,放大脸盘,不知人们注意到没有,幼虫拖走饭粒则更像饭粒)作终生摆设!这一眼就看明白的险象不需要参悟,老戏骨太清醒手套和影子最终要戴回祖国的手中。社稷和组织略有不同,椅子也会软在大家舒适的屁股底下,磨叽自嗨。有时真摸不清影子踉跄在哪种团购中——坏的派送,混血品?难怪蝙蝠呀收集了一大堆证据要逆袭你鬼迷心窍模糊的斜视,一只鞋跟上的烂龙。异乎寻常的傀儡凤纸虚悬间,柳絮纷飞,交颈而孕,如晦的行距生殖器,摩挲,返回童年伊梦,苍白。天真未曾离过幼稚——但这是个逻辑反证!方千里是多少呢,王畿,九服?没数欧陆多少公国?幻影绕着侈谈会一致哀悼吗?其实,想抹掉和杯碟世界的相遇,也非常的容易,63刺客似的隐姓埋名,绝尘脱缰,算计中杜撰可人儿。羞愧绕着子宫,本能的昆虫舔着猎食蚁所含的星球。只要影子能独立以不摔碎别的而显完整,不把实体拍打回柏拉图的洞穴深处或淹留之余,像荒原枯叟用太多美学的换骨术要把乌有之乡径直抛出(蜀语:马脑壳跑得脱,连这鸿沟也蹈袭来,恍若封穴浮云。乖乖,蚂蚁非马哦,一场毁灭的大火,见万头攒动,64故大蚁若黝驹),像尴尬的龙鳞换血,又何须追风,蚂蚁一寸,人行万里。再绕个谜团就地梦游如何呢,抛向蜂巢或下巴所唾弃的干饭,影子能循环咽下吗?溃灭即原封不动感觉的混淆,和对一切事物的偏离。年,1月20初稿,24-25日修定,6月再改AndreasGursky的大画幅摄影作品
注释部分
[1]华莱士·史蒂文斯《青蛙吃蝴蝶,蛇吃青蛙。猪吃蛇,人吃猪》,陈东飚译,《坛子轶事》,84页,广西人民出版社,年。[2]“斐然成章”,语出《论语·公冶长》:“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间,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采《说文》及各注疏家言,陈,宛丘,旧河南淮宁县。斐,有文章貌。“吾党小子”指弟子冉求,党,即言乡党。《周礼》:五党为州,五州为乡。狂间,即狂大。不知所以裁,即叙,门下小子狂大者,妄作穿凿以成文章,不知所以裁制,我当归以裁定。《史记·孔子世家》:孔子至陈,有吴国侵陈,晋、楚相伐,亦有伐。又值鲁国遣使招其弟子冉求,将行之际,孔子言将有大用,又叙此“归与之辞”。子赣了解夫子思归,故在送冉求时,叮嘱其,即用,可促成招夫子归鲁国。[3]切叶蚁(LeafcutterAnt)从树木和其它植物上切下叶子,或收集碎叶,运回巢穴,并在叶子上种植真菌蘑菇类,直到可供食用,有将此比作人类的农业。“蘑菇运输器官”句暗喻过去“运送器官”事,这里为反讽用法。[4]这里的椅子暗寓余作于年的诗篇《中国杂技:硬椅子》。[5]“坎坎伐檀”语出《诗经·伐檀》,旧言“刺贪”之诗,伤贤者隐退伐木,小人在位食禄。[6]騶虞为传说中的西方之兽,王者有至信之德者应,不践生草,不杀生,食自死之肉,故谓仁;蜜蜂、蚂蚁,均若人之社会,有严密的组织分工,故旧时叙之“君礼臣义”;关于鹊獭,旧以为鹊知人,报佳音,故称“喜鹊”,又好筑巢,取活树枝,不取坠地者,传枝少欲,巢高而不危,獭筑穴则知水之高下,随情势移动,为渊驱鱼,又祭鱼,故言有智。[7]中国商周时期青铜器纹饰常出现的造型“虎噬人”,一直为考古界和外道误读,夏商早期玉石器也有此造型,更早,与五行生死相关。余于拙著《石匮龙藏》有阐述,这里特意把此纹饰和T.S.艾略特《小老头》(Geronton)中的句子“在那一年春季来了老虎基督”(Inthejuvescenceoftheyear/CameChristthetiger)柔和在一块,隐喻社会学意义的误读征兆。[8]老虎外婆采自民间传说,其本事所涉动物有豹子、狐狸、熊。叙一母亲,外出探亲,临行叮嘱孩子不要让不认识的人进家门,但她半途却被动物妖精吃掉,然后,又扮作妈妈或外婆敲开了门,为了不露馅,尾巴藏在一只桶里。晚上睡觉时,动物咬断了身边孩子的手指头,孩子们发现后,假装解手,逃出来爬到树上。老虎也想攀援大树,却听从孩子的建议,往身上抹油,反爬不上去。孩子们通过绳索逃走了,老虎却摔在地上,死后变作蚂蚁,有传变作蚊子,麻雀,或樱桃。[9]李商隐诗《寄蜀客》有“君到临邛问酒垆,近来还有长卿无”句,这里“长卿”为双关语,既寓作者所事所在,也远指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Dali)的著名作品《记忆守恒(软钟)》。蚂蚁也出现在其作品中,若陶瓷装置《回顾的女人胸像》。[10]反哺指雏鸟长大后,衔食喂母鸟,以喻子女报恩侍奉父母,即《初学记·鸟赋》:“雏既壮而能飞兮,乃衔食而反哺”。《广雅》:“纯黑而反哺者,谓‘乌’,小而腹下白,不反哺者,谓之‘雅乌’”。这里谐音替用“呀呀呜”,刺日常的胡说八道或政治聒噪一类。[11]这里的“树巢”暗指作者早年未完成的长诗《树巢》,其中颇多典故、意象,后多用于长诗《古钺记》。[12]忒柔斯(Tereus)希腊神话人物,色雷西亚国王的儿子,娶了普洛克涅,却又和妻妹菲罗墨拉通奸,事情败露后,两姊妹便杀了他的儿子作为报复。忒柔斯追赶她们时,三人都变成了鸟,妻子变作夜莺,妻妹变作燕子,忒柔斯这变作戴胜。这里隐喻的社会学层面,包括了“毛时代”过后,中国世俗社会及反叛一代,因文化的反作用而多孳乳“乱性”、“婚姻不忠”等现象,背叛,乱伦也可谓原罪。[13]白颡,指牛,亢鼻,指小猪。庄周有语:“牛之白颡”,“豚之亢鼻”者,巫祝不以适河,乃无用之,为大祥。这里暗嘲平庸之诗,或相对主义一类,于吾民语境下的人文精神,好看不中用,反为解放的意识形态所利用。[14]这里的“问号”,暗指《中国杂技:硬椅子》里的问句:“我们有‘私’吗?”作为意义生成的结构性句型,非单一的比喻,或语文学层面形容化问句。就余之所见,在此之前,各“朦胧”名篇,脱毛时代语法未远,尤为少见,反有“取彼”者聪明俘去,几乎成为一种嗜好,却未必明白,此否定之否定的生成,必以拷问政治制度为覈,算批评轶事之一。[15]《史记·秦始皇本纪》有载齐人徐市,受命往海中寻神山仙药枉然事,后各典籍多记徐福。李商隐《海上》:“石桥东望海连天,徐福空来不得仙。”[16]这里的“桦皮”在特定语境中,暗指以前有过交道的诗家柏桦先生,也可以视为一般词性的隐喻。[17]此细节取材于晚清宫廷贵族裕庚公爵之女德岭所著《御香缥缈录》。[18]蚂蚁常作为以弱胜强的范例,成为各种经典或世俗的寓言,若在印度尼西亚版“石头、剪子、布”的猜拳游戏中,则换作“蚂蚁、人和大象”,人践踏蚂蚁,大象则踩踏人,而蚂蚁却能战胜大象。据说,因为大象最怕蚂蚁钻入耳朵瘙痒难忍。[19]英国诗人威廉·布莱克(WilliamBlake)在其《天真经验之歌》中有诗作《一个梦》,通过一只迷路的蚂蚁被萤火虫带回家的叙述,表达了对渺小者按比例缩减的同情,并以为神示。有认为布莱克对启蒙运动的反感,常在对自然昆虫界的描叙中有所流露,尤其《天真之预言术》这首诗,布莱克曾写道:“蚂蚁的一寸和鹰的一里,使残废的哲理露出笑意。”见《布莱克诗集》,张炽恒译,上海社科学院出版社,年,页。[20]伊索寓言有《鸽子与蚂蚁》,叙一只口渴的蚂蚁为洪流卷走,一只鸽子折断树枝扔给蚂蚁,,让它爬上来,救了它的命。随后,蚂蚁见捕鸟人准备设陷阱诱捕鸽子,于是便叮咬猎人的脚,猎人遂扔了涂抹了粘鸟胶的树枝,遂惊吓跑了鸽子。[21]普赛克为希腊神话中的,与丘比特相爱,维纳斯惩罚普赛克,只有在经受艰苦辛劳后才能重新得其丈夫丘比特。普赛克遂被维纳斯带入堆满各种粮食的仓库,要她黄昏前把谷物分开,最后,丘比特令一只蚂蚁心生怜悯,派出自己的臣民,轻松帮普赛克完成了任务。[22]蜜蚁多产澳州干燥沙土地穴,因好聚农产物,故能为找到它们的土著提供少量的美味食品。另有甜品蜜蚁巧克力,其制作配料,便采用有沙漠蚁和弓背蚁。[23]蚂蚁因为其神秘的组织能力和不屈不挠的执著,一向被视为由渺小聚拢的军队或王国。古希腊神话中忠诚士兵蜜尔弥多涅斯人(Mymidons)就与希腊语的中的“蚂蚁”一词有相同的词根。[24]这里反讽暗指朝鲜半岛,最早为商遗民箕子封国。[25]年在“9·11”事件发生后,当时的美国总统布什曾将朝鲜称作“邪恶轴心”的一部分,而朝鲜则用蚂蚁和橡树比喻其冲突,自喻为“一只试图扳倒橡树的蚂蚁”。[26]西方翻译的中国华南民间传说有这样的故事:有男子曰“好鼻师”,其妻唠叨,好抱怨,丈夫遂言自己嗅觉神奇,能养活家人。皇帝听闻其本事,便传入宫廷,让他凭其本事寻他丢失的玉玺。嗅觉男绝望地嘀咕了一句话,恰好有两个词含混听来像两个朝臣的名字,二人吓得立即坦白了藏匿玉玺的地点。接着,皇后又让“好鼻师”靠嗅觉猜一只布袋里藏了什么东西。他又陷入了沮丧,四周兵甲把守着,也无处可逃,嗅觉男遂叹:“哎,这真是猫入囊中,死路一条啊!”没想到,众人却向他欢呼起来,原来,皇后在袋子里确实藏了一只猫,而且,当时就闷死在里边。这时,朝臣们把这位嗅觉仙,抬起来抛向空中,没想到,因抛得太高,一失手,便摔碎在地上,每块碎片都变成了蚂蚁。故事本寓言,不管把食物藏得多好,蚂蚁都能嗅出来。但这里配合“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乃反讽使用,其本事在混乱和碰巧的运气。[27]鸡首壶、虎子,均指汉晋以降的青瓷器皿,虎子即北方所言尿壶,青瓷系列最多。[28]中世纪英语中蚂蚁一词“pismire”得于piss(尿液),乃因蚂蚁的蚁酸味闻起来近似尿液。[29]汉语神话中,鸡为阳性在日,兔为阴性在月,鸡乃正西方之物,兔乃正东方之物。《尔雅》:“鸡,大者蜀。”乃蜀为正西,鸡跑而食之,每有所择,故健康而尊贵,非饥不择食,风雨如晦,则鸡鸣不已。[30]黑彝即彝族中之最贵者,作者80年代探访凉山州,多见彝人好裹查尔瓦,抱鸡蹲伏,泥近土墙老树村头,街角,集市,行走也是,此生动意象,令余百思不得其解,后研习史乘,与彝族学者多有接触,探雷波乡野祭祖,略了解此民族习俗和传统的关系,《易》有曰:伏鸡日抱其卵,伏而未孚,始化之时谓之“涅”。遂悟抱朴之相,得五行涅槃相。[31]这里的“奴隶娃”不是“农奴主”治下的“奴隶”之义,而是彝族对不能记忆家支谱系者的称呼,即便今日,尚有得种姓谱系的家族,仍坚持不与其通婚。[32]彝族待客,以当面宰杀鸡、羊为盛,不以剩物搪塞。[33]意大利小说家伊塔罗·卡尔维诺著有小说《阿根廷蚂蚁》。[34]猴子善候,故其字从侯,《白虎通》:“侯,候也,楚人谓之沐猴”。[35]指作者写于90年代初的批评文章《笼子里的鸟儿与外面的俄尔甫斯》。[36]语出《大戴礼记》:“贵绝恶于未萌”,此处承前省恶。[37]《大戴礼记·礼察第四十六》:“天下,器也。”国之犹如器,置安则安,置危则危。[38]这里暗涉瑞典的“诺贝尔文学奖”。[39]约瑟夫·鲁德亚德·吉普林(JosephRudyardKipling),英国诗人,作家,出身于印度孟买,在英国受教育,游历颇广,作品多涉英帝国殖民时期的自然与生活,年获诺贝尔文学奖,有称其谓“帝国诗人”。[40]借用莎士比亚《哈姆莱特》第3幕第3场中的国王语:“没有思想的言语永远不会上升天界”。[41]语出《老子·道德经》:“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怀玉。”[42]五力士即古蜀国关于“五丁和金牛”的传说,杨雄《蜀王本纪》、《华阳国志》和《太平寰宇记》均有载,多混淆。故事大致如下:秦恵王时,蜀王和恵王相遇,恵王以黄金遗蜀王,而蜀王则回报以珍玩,恵王返国,珍玩化为土,恵王震怒,群臣却以为是好事,因这意味着恵王将得蜀国。遂作石牛五头,泻金于牛后,诈言石牛能屙金。蜀人以为奇,遣使入秦请石牛,恵王自当允许。蜀国遂又遣五丁(力士)迎石牛,结果未见屙金,怒而还之,并讥秦人为“东方牧犊儿”。秦人却沿力士往返运巨牛道,举兵入侵,终罢黜蜀国,遂又统一中国。[43]这里借用了罗兰·巴特《神话学》中的文章,文章标题即《鹦鹉螺和醉舟》,“鹦鹉螺号”即科幻小说家儒勒·凡尔纳(JulesVerne)《海底两万里》和《神秘岛》中的潜艇名,“醉舟”则是法国著名诗人兰波最为著名的长诗。罗兰·巴特视两种“舰船”为两种文化或诗学范畴,简言之,“鹦鹉螺号”是社会学意义的自身不断封闭,狂热迷恋,并由此获得幸福感的象征,而相反,“醉舟”则象征对“洞窟精神”的分析,并成为名副其实的探险诗学。[44]古根海姆博物馆(GuggenheimMuseum),为美国矿业大亨所罗门·R·古根海姆家族创办的私立博物馆,除美国本土,也分布世界各地,作为一种后现代文化模式,毁誉参半。[45]国际著名的瑞士精神病学和蚂蚁学专家,奥古斯塔·福勒尔,曾模仿荷马史诗《伊利亚特》著有《蚁力亚特》,描述蚂蚁战争。[46]埃利亚斯·卡内蒂(EliasCanetti)德裔英国作家,曾著有《群众与权力》。西蒙娜·韦伊(SimoneWeil)法国思想家和政治家。关于“第三部门”,彼得·德鲁克在《新现实,走向11世纪》中解释道,最早在欧美等发达国形成的反主流文化或相关机构,包括非商业企业,非政府部门,“改造人的机构”和非营利性组织,医院,慈善,募捐基金,服务团体和文化团体等。冷战结束后,在许多社会主义国家也开始形成。[47]这是拿破仑说过的一句话。另,欧陆历史学曾有调侃,拿破仑和他的车夫都是历史见证人,但,哪一个重要呢。问题不问自答。[48]杜宾,是侦探小说鼻祖爱伦·坡《莫尔格街凶杀案》中的侦探人物。[49]这里引用波德莱尔《天鹅》中的句子,用钱春奇译文,见《恶之花,巴黎的忧郁》,人民文学出版社,年版,页。[50]这里借用了爱伦·坡的小说《红死病的面具》。[51]旧时民间传说,幼枭待母枭哺养能飞,需啄瞎母亲的眼睛方能飞走。[52]传统画中,但凡画老虎,周围的环境,出于迷信,附会虎为“山兽之君”,星陨所化,故堕而从山石,为美学套路,遂忌绘草丛,而多画岩石,并有上山虎和下山之分。[53]哈拉古,一种高地植物,多分布蜀地凉山彝族自治州山地,学名“齿叶黄皮”,拉丁学名ClausenadunnianaH.Léveillé,为芸香科黄皮属。彝族视其有辟邪作用,也作食用香料,不少家庭喜厨房窗前花台就近栽种,炒菜熬汤时摘叶子一二,捻碎放入少许,芳香扑鼻。[54]“萧墙”引《论语·季氏》:“……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叟,而在萧墙之内也”。借用叙吾民好取彼、自戕文化之行为模式。[55]《博物志》言,白蚁闻竹鸡之声化为水,竹鸡即竹鹧鸪,雉科,俗名也叫“泥滑滑”。[56]《酉阳杂俎》叙,细蚁中有黑者迟钝力能举等身铁。[57]荷兰版画家埃舍尔(MauritsCornelisEscger),其作品颇具巴洛克风格的神秘,奇妙,其中,名《莫比乌斯带》者,即绘制有蚂蚁爬行在回环弯曲循环的莫比乌斯带上。[58]此段落所用“空心人”,“玻璃”,“梨树”转喻出自T.S.艾略特的著名诗篇《空心人》(TheHollowMen),这里除了转喻,也有余纪念写作历程的意思,余写于2年的《飞鸟》便引用过此作,可谓“朦胧诗”援引艾略特最早者。[59]语出浪漫主义时期德国诗人海涅的《浪漫派》[60]米歇尔·福科在其演讲《不正常的人》中,叙及在“文化革新”或革命过程中,人为了从平庸一鸣惊人,想通过奇装异服和古怪的举止吸引别人注意表现出的病态行为,也表现为信仰混乱和思想反常化,福科称之为“包法利主义”。[61]年,美国迪士尼和皮格斯两家电影公司,曾根据伊索寓言所叙蚂蚁故事,改编过一部电影《虫虫特工队》(原名“ABug’sLife)。[62]蜀方言,叙“响”谓“昂”,故“敲响”即“敲昂”。[63]暗指作者早期一篇随笔《偶然相遇》,叙诗人之交往、规避伦理。[64]《古今注》:“牛享问:蚁名玄驹者,何也?”答曰:“河内人并河而见人马数千万,皆如黍米,游动往来,从旦至暮,家人以火烧之,人皆是蚊蚋,马皆是大蚁。”故今人呼蚊蚋为黍民,名蚁曰玄驹。《酉阳杂俎》:“秦中多巨黑蚁,好斗,俗呼为马蚁”。YukinoriYanagi的装置艺术《世界各国国旗蚂蚁农庄》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转载请注明:http://www.yanjingmayi.com/myzz/920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