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眼镜蚂蚁 > 眼镜蚂蚁的天敌 > 年六月读夏日走过山间
当前位置: 眼镜蚂蚁 > 眼镜蚂蚁的天敌 > 年六月读夏日走过山间
读完《夏日走过山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找到接下来想读的书,这是看完一本特别喜欢的书之后的“书荒”吗?
本书的作者缪尔(~),是美国早期环保运动领袖,他关于大自然探险的随笔与专著多年以来广为流传。这次行走的山间——约塞米蒂山谷荒原,就是在他帮助下保护了起来。他创建了美国最重要的环保组织山岭环保俱乐部。在他的影响下,罗斯福总统在其任期内批准创建了53个野生动物保护区、16个国家纪念保护区和六个国家公园,缪尔也因此被誉为美国国家公园之父。
今天又买了缪尔的《我们的国家公园》。有点后悔的是,为了凑单失去了理性,一起还买了卢梭的《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和晏殊晏几道父子、秦观的词,都不确定能不能看完。
在新书到来之前,就又把《夏日走过山间》翻看了一遍,又一次跟着博物学家去山间走了一次。这一次,是去认识山间的大小动物。在书中,除了放牧的那群“长蹄子的蝗虫”、那头脏兮兮的傻羊,缪尔还描述了松鼠、花栗鼠、森林鼠、土拨鼠;黑蚁、乌黑蚂蚁、红色蚂蚁;鹰、苍蝇、蚂蚱、蜥蜴、小鹿、小河乌等众多小可爱,还有偷袭羊群的大动物棕熊。
前三篇阅读笔记已经整理了羊群、云彩、瀑布和花草树木,现在再把动物们一一整理出来,会不会就是把原书抄了一遍?不管怎样,缪尔生动细腻又充满激情的描述,让约塞米蒂的每一只小动物都栩栩如生地浮现在眼前,这本书即使不能称为字字珠玑,最起码也是句句讨喜,抄一遍也是值得的。
(共字,真爱+耐心)
松鼠
缪尔在山间看到的两种松鼠,加州灰松鼠和道格拉斯松鼠,它们是多么聪明多么可爱啊!
01松鼠们总是从松果底部的鳞片处下口,吃到每个鳞片下的两颗松子,然后沿着天然的螺旋走向往上啃,直到把整个松果的一两百粒松子都送到胃里,才结束这一顿饱餐。在啃食西黄松和其他同属松树的果实时,道格拉斯松鼠一般会背靠大树坐着——我想是出于安全考虑吧——然后把松果倒立,一边旋转松果,一边往下啃。很神奇的是,这些松鼠啃松果时,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身上、爪子上和胡须上弄上粘稠的树脂,反而是留下一堆整洁而色彩靓丽的松果厨余垃圾。02我喜欢观察松鼠。这里生活着两种松鼠,体型较大的加州灰松鼠和道格拉斯松鼠。后者是我见过所有松鼠中最聪明的,焕发着灼热的生命火花,让每棵树木在它扎人的脚趾下颤抖。它就像是凝聚了清新的山间勇气和活力的精灵,像阳光一样不受疾病侵袭。很难想象这样一只动物疲惫或者生病的样子。它似乎认为大山就是它的领地,所以一开始它极力想把羊群、牧羊人和小狗们都赶出去。它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啊,摆出各种脸色,眼睛、牙齿甚至胡须全都用上了。如果不是如此袖珍的体型,它还真的算得上是一种令人生畏的家伙呢。我很想多了解它的成长过程,在树干木节洞里,在树顶枝桠上一年到头的生活。奇怪的是我至今还没有发现一个挤满小松鼠的窝。03加州灰松鼠是我们动物邻居中最美丽的一位,其智慧程度仅次于道格拉斯松鼠。它的体型有道格拉斯松鼠的两倍大,但远不及后者活跃,因为它在穿越林间树梢的时候总是尽量不搞出动静,所以它对森林的影响也远远小于道格拉斯松鼠。除了我们的狗之外,我从没见它朝着谁叫。觅食的时候,它轻盈地在树枝间滑动,搜寻去年的松果,看鳞片间是否还有几粒剩下的松子,或者在地上的落叶堆里寻找从树上掉下来的松果——因为今年的果实还没有成熟。它蓬松的大尾巴时而拖在后面,时而直立向上,有时平伸出去,有时像一丝卷云一样优雅的卷曲着。尽管经常从事繁重、脏兮兮的工作,但它的每根毛发都干净、闪亮,像蓟草一样耀眼,而且一丝不乱。和它的尾巴相比,整个身体简直微不足道。04小道格拉斯松鼠激情四射、性情暴躁,特别喜欢炫耀、打斗和表演,它动作敏捷,快到几乎能刺伤旁观者的眼睛,那不断旋转的滑稽表演看了真是让人头晕目眩。加州松鼠性格害羞,而且经常蹑手蹑脚地行动,仿佛在警惕躲在树枝上、灌木丛里、木桩后的敌人。很明显它只想自己安静地待着,一点儿也不希望被人看见,赞美或者惧怕。印第安人猎杀它们作为食物,所以它们的小心翼翼是有道理的,况且还它还有不少天敌:鹰,蛇,野猫等。在食物丰富的丛林里,每到干燥炎热的夏季,它们总是差不多在每天同一时间穿过浓密的灌木丛,跨过倒地的树木,去它们最爱的水潭喝水。这些水潭被男孩们密切的监视着,他们带着弓箭埋伏在附近,能悄无声息地杀死松鼠。尽管有不少天敌,松鼠仍然是一种快乐的动物,是森林的宠儿,是不知疲倦的精灵。在我看来,所有的野生动物中,它们是最有野性的。希望我们能够更多地互相了解。05我们几天前就没有面包了,尽管我们有足够的肉类、糖和茶,我们对面包的思念却与日俱增。在这富饶的野外,我们竟然发生食物短缺,真是让人觉得奇怪。印第安人和松鼠们都让我们感到自卑——毕竟淀粉丰富的根茎、种子和树皮都无比丰富,但食物的缺乏却破坏了我们身体的平衡,威胁着我们最大的乐趣。温暖的一天,微风刚刚能够吹过林间,带来千万种芳香。松树和冷杉都在茁壮成长,树脂和香膏从每棵树上滴落,种子很快成熟,收获季节指日可待。松鼠们的面包有希望了,它们在各种坚果成熟之前就开始吃了,但却从没有见过它们胃痛。06冷杉上层的树枝上长满了巨大而且直立的灰色球果,一颗颗纯净的松脂闪耀着光芒。松鼠们飞快地把球果咬下来,我听到砰、砰的落地声,很快这些球果就会被储存起来作为过冬的粮食。被这些勤劳的搜集者漏掉的球果,则会在完全成熟之后,掉下种鳞和苞片,然后带着紫色翅膀的种子则盘旋着、成群结队地飞翔起来,快乐地寻找自己的归宿。——这一段更多的是写冷杉球果和种子的,但是有了松鼠的加入,画面动感更强了森林鼠、花栗鼠、土拨鼠
作者笔下的森林鼠、花栗鼠、土拨鼠,都相当聪明,相当有个性,看看你最喜欢谁:森林鼠的房子像社区,花栗鼠竟然特别喜欢逗狗玩儿,而土拨鼠在每个凛冽有霜的清早钻出洞穴,在某块它喜欢的平顶大岩石上晒太阳,接着在花园浅谷里早餐,享用青草和花朵,直到舒舒服服地吃饱后,便去找同伴玩耍嬉闹,它可真是幸福呀。
01森林鼠是一种有很有趣的动物。无论在哪里出现,都会引人注目。它们看上去更像松鼠而非老鼠,体型较大,有着蓝灰色的又漂亮又厚的软毛,腹部的毛则是白色的,耳朵又大又薄,几乎透明;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柔无比,且含情脉脉;细细的爪子尖尖的像针一样;因为长着强壮的四肢,它们爬树的本领可以与松鼠媲美。其他任何松鼠或者老鼠都没有这么无辜的表情,它还很容易接近,对人类的示好毫无疑心。这种纯真美好的动物,不像是在灌木丛里筑窝的类型,它们的窝尽管里面非常柔软舒适,看起来和它们还是不够般配。在这山间居住的动物中,没有谁的窝有森林鼠一家的那么巨大且外表惊人。第一次遇见一堆森林鼠窝的游客,肯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些窝是用各种各样的树枝搭成的,既有随处捡拾的枯死的老树树枝,也有从附近灌木上咬断的绿色新枝,这些树枝与各种各样能搬来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像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土块、石头、骨头、鹿角等,所有这些砌成一个圆锥形的大堆,就好像准备烧掉的柴火。这种有趣的木屋有些达到六英尺高、底部六英尺宽,而且一般都是数量一打以上的窝儿集中建在一处,这主要是为了方便获取食物和自我保护,而非打造社区。穿过一些偏远的山坡的孤独的探索者,如果闯进了一个这样的村落,一定会目瞪口呆,甚至想象自己进入了一个印第安居住地,猜想这是一种怎样的欢迎仪式在欢迎自己?但他却看不见一张野人的脸,甚至看不见一只森林鼠,最多有三两只蹲在棚屋顶上,用最温顺的大眼睛看着陌生人,允许他更靠近些。在这粗糙的尖锥形的木屋里,是用嚼烂的树皮里的纤维铺成的软和小窝,还有羽毛、柳树、乳草等种子绒毛软软地垫着。这壁厚多刺的窝里住着的精致小动物,就像是带刺的总苞里开出的娇嫩花朵。有些窝打在树上,离地三十到四十英尺高;尽管它们适应最野生的孤独生活,有的还是会把窝建在阁楼里,仿佛是寻求人类的保护和陪伴,就像燕子和红雀一样。主妇们觉得森林鼠就是小偷,因为它们把能搬动的所有东西都搬到它那奇怪的窝里:小刀、叉子、梳子、指甲、锡杯、眼镜之流,但我认为这只是它们在增强自己的防御工事而已。它们的居家食品,据我观察和松鼠的差不多,包括坚果、莓果、种子,有时候也吃吃树皮或者各种美洲茶植物的嫩根。02内华达山脉的花栗鼠更喜欢生活在树上,感觉更像松鼠。我第一次发现它们是在针叶林带的下缘,也就是加州大子松和西黄松生长的地带。它们是一种特别有趣的小动物,行为奇怪搞怪,它们不是松鼠,却拥有松鼠大部分的技能,还没有松鼠那种激进爱挑衅的天性。看着他们在灌木丛间蹦跳着采集种子和莓果,像麻雀一样在细枝上摆出优美的姿势,甚至比大多数同等大小的鸟发出的声音还轻微,我从来不会感到腻味。这山间很少有动物能让我如此入迷。它们是如此能干、温柔、容易信赖人,而且美丽养眼,它们轻易就俘获了我们的心,赢得我们的爱。尽管它们的体重和田鼠差不多,但它们却辛勤地搜集种子、坚果、球果等,所以它们食物充沛,而且从来不会显得懒惰肥硕、浑身臃肿。相反,它们仿佛拥有无尽的活力和精力,像鸟儿一样。它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有相对应的声音,有些甜美水润,就像水流滴进水潭的叮咚声。它们好像特别喜欢逗狗玩儿,经常靠近狗的身边,然后又蹦蹦跳跳地跑开。像麻雀一样,它们也用尾巴来为它们的音乐打节拍,每叫一声尾巴就会画出半个圆。就算是道格拉斯松鼠也没有它们步伐稳健、胆大无畏。我曾经看着它们在约塞米蒂的陡峭岩壁上飞奔,就像苍蝇一样毫不费力地保持平稳,而且丝毫不危险——要知道即使是一个小失足,也会让它们跌落到两三千英尺下的谷底啊!如果我们的登山者能像它们一样,稳稳当当地攀上这些巨大的峭壁该多好啊!那天我为了目睹约塞米蒂瀑布的真容的冒险经历,对我的神经是极大的考验,但对这只花栗鼠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03在这寒冷萧瑟的山顶生活着的土拨鼠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登山家——是啮齿类动物中最牛的;他们很能吃,体型肥硕又臃肿;它们生活在高山的草原上,就像奶牛生活在苜蓿地里一样。一只土拨鼠相当于一百只花栗鼠那么重,但却一点儿也不迟钝。在我们眼中这片经历风霜雪雨的荒原上,它愉快地尖叫嘶鸣,在它那高地家园里享受长寿的一生。它的地洞一般打在裂开的岩石里或者大块的卵石下。每个凛冽有霜的清早,它钻出洞穴,在某块它喜欢的平顶大岩石上晒太阳,接着在花园浅谷里早餐,享用青草和花朵,直到舒舒服服地吃饱后,便去找同伴玩耍嬉闹。我不知道土拨鼠在这令人振奋的空气中能活多久,但有的土拨鼠身上已经出现铁锈色和灰色,就像被地衣覆盖的岩石一样。黑蚁、乌黑蚂蚁、红色蚂蚁
01有时候,真的忍不住会认为那身材小小而野性十足的黑蚁才是这苍茫山野的主人。这些勇敢无畏、不眠不休、四处游荡的小恶魔,尽管只拥有不到四分之一英寸长的身体,却是我见过的最好战的动物。在我看来,它们经常毫无理由地攻击巢穴附近的一切活物。像冰钩一样弯曲的下颌占据了它们身体的一大部分,所以,为这个武器找到活靶子成了它们最大的生活目标和乐趣。黑蚁的窝一般都筑在活着的橡树上腐朽或中空的部分,这种选择估计是为了抵御暴风雨和其他动物的攻击。它们夜以继日的工作,潜入黑暗的巢穴,爬上高高的树枝、在寒冷的深谷游荡、在炙热的山脊狩猎,它们为自己开拓的大路小道覆盖除了天空和水的一切地方。从山丘到海平面以上一英里的地区,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一旦有报警,会飞快地在蚁群中传递,我们人类却听不到任何的嚎叫和呐喊。我实在无法理解它们性格中的好战因子,因为这的确不合逻辑。毫无疑问,有时候它们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而作战,但很多时候,它们完全是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地撕咬见到的一切东西,一旦人类或动物身上出现任何弱点,它们就会倒立将下颌伸进去撕咬,即使身体被撕裂成两半,它们也毫不松口,甚至咬得更紧,至死不休。每当我凝视这种分布很广、强悍勇敢的生物时,我都会觉得在让爱与和平的规则全面降临这个世界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02几分钟前,我在通往营地的路上见到一棵死去的松树,直径有将近十英尺。这棵松树从头到尾被火烧焦了,所以看上去像一根巨大的黑色石柱做成的纪念碑。一大群乌黑的蚂蚁就把这棵大树占据为巢了,它们辛勤地在树干里凿开了通道和小穴,不管遇到的木头是完整的还是已经腐朽的都一律咬开。从树下堆积的像锯木屑一样的木头渣的分量来看,这棵树中间已经被掏空成蜂窝状了。它们似乎比它们身体更小、体味更重而且好战的同类更有礼貌些,但是在需要战斗时还是能很快投入其中。它们的城堡都选择建在死去的树木里,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还保持直立。那些生机勃勃的树干或者地底都不是它们筑巢的地方。当你坐在旁边休息或者写个笔记,一定会有在外面巡视的蚂蚁发现你,它们会走近观察这个入侵者的目的,然后决定采取什么措施。如果你坐在稍远处而且保持平静不动,它们会在你脚边来回跑几次,爬上你的手脚和脸,攀上你的裤子,就好像在测量你的大小,得到一个完整的概念后,会放松警惕安静地离开。但如果发现你身上有吸引它们的地方,或者你采取了令它们怀疑的举动,就会被它们大咬一口。哎呀,这一口呀,我认为即使被熊或者狼咬上一口也不能与此相比。在这股电流般火热的疼痛感飞快地穿过受刺激的神经时,你才会真正体会到你身体的感知能力有多强。在剧烈的疼痛引起的短暂失神后,你才会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尖叫,伸手想去抓住这只蚂蚁,却在落空后迷茫的望着它。幸运的是,如果处事小心,你这辈子也就最多被咬上一两次。这种神奇的带电蚂蚁大约有四分之三英寸长,是熊最喜欢的食物之一。熊会把蚂蚁窝撕咬成碎片儿,然后将一顿带有酸辣味道的混着蚁蛋、幼蚁、成年蚁以及构成蚁窝的腐朽或完整的木头的大餐一股脑儿塞进嘴巴里。有经验的登山者告诉我,迪格尔印第安人也是很喜欢食用幼蚁甚至成年蚁,他们把蚁头咬掉吐出去,然后津津有味地享用那酸酸的蚁身。这时,可怜的咬人蚂蚁反而被吃掉了。可怜的吞噬者最后成了被吞噬者,这样的例子,在自然的这个大家庭里,可真是层出不穷。03还有一种身形中等,处于上述两者之间的红色蚂蚁,它们外表不俗,活跃好动,而且看上去挺聪明的。它们四处游走,把一大堆种子的硬壳、树叶、小树枝等搬运回去堆在蚁巢上方。它们的食物来源主要是小昆虫、叶片、种子和树汁。有多少张嘴需要大自然来养活啊,我们有多少邻居啊,但我们对他们真是知之甚少,而且很少打交道。再想想还有数量巨大的更小的生物,和它们相比,最小的蚂蚁就像乳齿象那么巨大。棕熊、苍蝇、蚂蚱
01我感觉熊一定就在这片草地上,我急切地想在不惊扰它的前提下,好好观察这位强壮的登山家。所以我悄无声息地退到最大的一棵树后面,只探出头的一部分,越过它凸起的树干往外看。熊邻居正站在咫尺之外,它的臀部被高高的花草遮住,前腿儿趴在一棵倒在草地上的冷杉树干上,头高高的抬起,仿佛直立。它还没有发现我,但是在全神贯注地倾听和观察,显然它已经由某种方式得知我们的靠近。我观察它的动作,尽我所能地利用这机会来更多地了解它,担心它一旦发现我就会逃走。因为我听说这种肉桂色的熊总是在发现邪恶的人类兄弟时迅速逃走,除非是受了伤或者是为了保护幼崽,它们从不主动发起攻击。它警觉地站在阳光明媚的森林花园里,就像一副会说话的图画。它完美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让它巨大的身躯、颜色和蓬松的毛发和谐地与树干、丰茂的植被融合在一起,就像大地上的其他景物一样浑然天成。在从容地观察了它向前挺出的尖尖的鼻口部,它宽阔的胸膛上长而蓬松的毛发,它坚挺、直立、几乎埋在毛发里的耳朵,它缓慢迟钝地移动它的头部之后,我觉得我应该再观察一下它跑动的步态。于是我突然冲向它,一边还大喊着挥舞我的帽子来吓唬它,希望这样能吓得它赶紧跑开。但让我失望的是它原地不动,而且也没有想跑的迹象。相反它稳稳地站着,做好战斗的准备来保护自己,低着头,鼻口部前伸,而且目露凶光地盯着我。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可能需要逃跑的人是我。但是我不敢跑,所以我和熊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我们相隔十几英尺面对面站着,在一片庄严的寂静中互相凝望,此时我无比希望人类的眼神比野兽的眼神更有力量的说法是正确的。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令人紧张的会面持续了多久,但最后它终于把它的前爪从木头上拿下来,非常从容地慢慢向草地上走去,时不时地停下来回头看看我是否在追逐它,然后接着走,很明显它既不是很害怕我也不是很信任我。它的体重大概有五百磅。简直是一个巨大的野兽集合体,但它也是一个快乐的家伙,在适宜它的地方愉快地生活着。我仔细观察它的这片鲜花盛开的林中空地,就像是一幅画一样美,是我至今见过最美的一幅,是大自然植物居民珍贵的温室。高大的百合在熊的身后摇曳着钟形花冠、老鹳草属、翠雀属、耧斗菜和雏菊则轻拂过熊的身体。与其说这是熊的地盘,不如说是天使之地。02在这片大峡谷中,熊是最高的统治者。这些快乐的家伙从未体验过饥荒,因为周遭有上千种属于它的食物。它的主食一年四季都不缺,就像食品商店的货架上一样,琳琅满目地摆满整座大山。它走过一座又一座山,攀上又爬下,享受各个气候带的不同美味,就像它已经旅行了几千英里,在南方北方的各个国家品尝当地的美食一样,我应该多了解些我这毛茸茸的兄弟——尽管在这头我的邻居约塞米蒂熊慢慢走出我的视线后,我不情愿的回到营地取来“堂吉诃德”的来复枪,想在必要时射死它以保护我们的羊群。幸运的是我并没有找到它,在朝霍夫曼山追踪了一两英里之后,我祝它一路平安,并愉快地回到穹顶山上继续我的工作。03我坐下来素描的时候,还在继续回味刚才与熊的邂逅,尽管这已经结束了。而那只苍蝇就像在家里一样,嗡嗡地绕着我飞。我很好奇为什么家蝇会出现在这么高的山顶上,因为它们食量很大,又怕冷,而且喜欢家居环境。它们分布在各个大洲,丝毫不受海洋、沙漠、山脉的影响,而这些通常是植物和动物物种分布疆界的重要影响因素。甲壳虫和蝴蝶有时候被限制在很小的地区生活,一条山脉里的某一座山,有时甚至在一座山的不同区域,都有着特有的物种。但苍蝇似乎无所无处不在。我估计即使大海中间的小岛也不会没有苍蝇的踪迹。约塞米蒂的树林里有很多绿头苍蝇,它们产卵能力惊人,总是有一大家子苍蝇围着腐肉转。这里也有大黄蜂,无穷无尽的花蜜和花粉让它们是衣食无忧。蜜蜂在山脚地区数量众多,但它们还没有繁衍到高海拔地区。第一群蜜蜂被引进到加利福尼亚也不过数年前的事情。04蚱蜢是奇怪又快乐的家伙,它们喜欢到高山上进行短途旅行,我不知道它们能抵达多高,但至少和约塞米蒂的游客们走得一样高一样远。今天下午我在穹顶山顶的时候,有一只蚱蜢为我唱歌跳舞,这让我觉得非常有趣,也感到衷心的快乐,它看上去满心欢乐,充满了喜悦的激情,跳跃到高空至少二十到三十英尺的高度,接着冲下来,然后再次跃入空中,在它冲到最低点的时候,还发出高亢的悦耳的咯咯声。舞蹈着,歌唱着,它上上下下地跳跃十几次后,会稍微歇一会儿,然后继续跳跃。它从空中降落以及发出咯咯声时的曲线,就像一头悬挂起来的松弛的绳子画出的曲线一样,每次画出的曲线几乎是一样的。在其它或大或小的任何生物身上,我都没见过如此诚挚、热情、自在的生命之乐。这只滑稽的红腿蚂蚱是大山最快乐的孩子,它的生命仿佛是由浓缩的纯然快乐来组成的。说到欢快、活力、毫无压抑的快乐,只有道格拉斯松鼠能与它相提并论,庄重的大山会因为这只奇怪的动物而欢快、明朗了起来。松鼠体内的自然本能,让它在面对尘世间的沮丧和郁闷时。能像孩童般呐喊加油。我不知道它的叫声是怎么产生的。当松鼠在地面上的时候,或者它从一个地方飞往另一个地方的时候,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但是当它在作曲线形的跳跃,往下跳的时候就会发出声音,仿佛只有这个动作才能产生声音。它跳跃的越激烈,发出的欢乐的咯咯声也越剧烈。它在表演的间隙休息时,我很想近距离观察它,但它却不让我接近,那弹跳的腿随时准备跃起飞翔,眼睛还一直盯着我。在穹顶山上这小家伙用舞蹈向我布道,这里倒挺适合上演莎翁剧本《皆大欢喜》里的石间布道一幕,却不适合蚂蚱布道。因为这凸起的讲坛实在太大,而布道者个子又太小。这世界无需担心膝盖的虚弱,因为自然之子能如此欢唱跳跃,即使是熊,也无法像这只滑稽的蚱蜢一般,如此生动地体现大山野性的强健、力量和快乐。它的天空中没有愁苦的乌云,它的未来里没有贫瘠的寒冬。对它而言,每天都是欢乐的假期,即使它的生命走到黄昏,我相信它会像树叶那样,飘落在森林的地面上,不留下难以入目、需要埋葬的残骸。日薄西山,我必须回营地了。再见!三个朋友——棕熊,伊甸园般的花园和树林里,力量的集合体;那静不下来的苍蝇,薄纱一般的翅膀搅动了整个世界的空气;还有那生机勃勃的蚱蜢,像电火花一般的快乐让整个庄严的大山都充满了生气,就像小孩的笑声一样。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鼓舞人的陪伴。谢谢你们鼓舞人的陪伴。上帝保佑有翅膀和四肢的生物。晚安,三个朋友,晚安!鹰、蜥蜴、黑尾鹿
01一只鹰在陡峭的峭壁上盘旋,我猜想在那儿筑着它们的巢穴,它这令人印象深刻的表演,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所谓的孤寂之地的其他居民们——森林里照顾幼崽的廘;身体强壮、皮毛厚实而且不愁吃喝的熊;那群活力四射的松鼠;大大小小的鸟儿们,它们让森林充满欢声笑语和甜蜜气息;还有像阳光一样布满天空的昆虫,嗡嗡着快乐地飞过。这些动物们,还有植物们,以及快乐地奔向大海的溪流,这一切都不禁涌上我心头。但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是这广袤而且散发着光芒的大地,永恒地保持着恬静。02性情、种类、颜色各不相同的蜥蜴居住在这里,和鸟儿、松鼠们和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这些谦逊、温和的平凡动物,在上帝的阳光下尽全力地生存着,我很享受于观察它们工作嘻戏。它们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越对它们着迷,就越会不能自拔地长时间凝视着它们美丽无邪的眼睛。它们很容易被驯服,看着它们轻快地在滚烫的岩石上奔跑,如蜻蜓般迅速的移动,人们很快就会爱上这些小生灵。但是它们很少长时间地奔跑,常常是在跑到十一英尺左右的距离时就突然停下来,过一会儿又猛地开始移动,它的整个动作就像是快速、迅猛的冲刺。它们这么频繁地休息是很有必要的,因为我发现它们的呼吸很短暂,如果被长时间追逐,它们就会喘不过气儿来,只能可怜巴巴地大口呼吸,这时它们就很容易被捕获。它们身体长度的一大半儿都被尾巴占据,不过这些尾巴可不一般,它们会被控制得很好,不会沉重得被拖在身后,也不会因为很难移动而卷曲起来;相反,尾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跟随着身体敏捷移动。有一些蜥蜴有着天空般的色彩,像蓝色知更鸟一样绚丽,也有一些像它们晒太阳和猎食时身下长满青苔的岩石一样灰暗。平原上的角蜥也是一种温和、无害的生物,这些像蛇一样的动物,有着跟蛇完全相同的曲线移动模式,它们弱小、发育不全的四肢则像无用的装饰品一样被拖着走。我曾近距离观察过一只十四英寸的角蜥,像蛇一样光滑、轻盈、优雅地滑动,完全用不上它那柔弱无力的四肢。有一只布满灰尘的灰色小东西就像认识我一样,在我的脚边跑动,还好奇地盯着我的眼睛。卡罗一直看着它,还伸出爪子扑了一下,但我认为它仅仅是为了好玩而已。但小蜥蜴却飞快地从它爪下逃走,直到安全地躲在一丛灌木下面。温顺的蜥蜴,古老而强大的物种的后代,愿上天保佑你,让你的美德彰显于世间。因为至今很少有人能够认识到覆盖在你们身上的鳞片,也能像羽毛、毛发和衣服一样温柔可爱。蜥蜴在灼热的岩石上穿梭,有些生活在营地附近的蜥蜴已经半驯化了。它们好像对我们的每个动作都无比转载请注明:http://www.yanjingmayi.com/myzz/904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