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蚂蚁

兴平人原创小说琼华夫人第二十一章连


第二十一章

甥舅怒向

茫茫黄沙追无际,浩浩不解掩天意。

断肠不知湮岁月,多少人间不平事。

风北。

凛冽的风似要刮破这一忘无际的荒漠,呼啸声总是时不时的在耳边肆意而过。风北的冷不同于江京。风北的冷是干燥里透着皲裂的冷,若穿的不严实不消一会露在身体外面的皮肤就会觉得似刀子划过一般。

“公主,子溪亦将军带着一行人要见墨寒公子”秋月进来篷帐顿觉温暖还不忘摸着自己被冻的红肿的耳朵回禀道。

“一行人?”席玉霞突然有些紧张。上次只他一人单枪匹马,这会子一行人是抓他回去还是?思量着就起了身,拿了一件紫貂绒带帽的大斗篷披在了身上。出了篷帐看见了子溪亦在风中冻的鼻子发红,他后面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翩翩公子和被一帮人守护的一个孱弱丫头。那丫头时不时咳嗽,脸色苍白、似病极未愈。看他们这样子不似来抓人。

“子溪亦参加公主,”子溪亦行礼道。

“将军客气了。请随我而来。”席玉霞确定他们不是来抓人,应是有重要家事相告,子溪亦上次而去是代替墨寒哥哥回江京府邸一探。此刻携人而来,必和姑母府邸有关,不敢耽误,快步前行。

进来墨寒篷帐,他正跪坐在书案前看书。一行人进来后墨寒起了身直奔子溪亦而来。

“子溪叔,靖王府如何?母亲如何?香儿可好?……”墨寒迫不及待追问道。

从他上次卜出靖王府家宅不宁,香儿有难后,他这段时日过的都甚是煎熬。世间所有占卜之术所起作用无外乎是你或可提前预知未来的前程大运或喜怒哀乐,但是你却无法改变既定的天数命理。所谓改天换命只是江湖术士夸张的说法,天命若然用邪术强行而改之,日后也必将遭其反噬,不良后果更甚。

其他尔尔诸多雕虫小技对注定之事所能改变的十不过一而已。但并不是说既知天命不可改变就此消极怠世,那样情况会更糟,知道而愿意以更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世间万物,互相影响,或可期渡过注定命劫。

而且占卜也有讲究,所谓不诚不占、不义不占、不疑不占,无事更没必要占。如同他许多年前占出自家家族必有一劫一样,知道却不能改变的痛苦常人又何所知?他内心苦痛异常表面却只能佯装不知,尽量在最坏情况下最好的打算。后才有了他风北一行,他此番目的也是想凭自己来拦截靖王府命里劫数,无奈,灾难太大,岂是他那单薄的肩膀一力可扛。

不等他话问完,那厢百里墨松和百里墨香已是眼眶泛红,泪如决堤之水倾然而下。

“二哥哥,二哥哥……”百里墨香喃喃。

“二哥,二哥,我是墨松,我是蛮牛三郎墨松啊!”百里墨松冲上去抓住墨寒,摇着他的肩膀,边哭边喊。

子溪亦已是老泪纵横,不胜感叹。

席玉霞此刻恍然大悟,眼里也是泪光闪烁。

“三弟,三弟,是你吗?三弟。”墨寒嘴唇发白,喉咙哽咽。这厢香儿蹒跚过来抓着两个哥哥的胳膊也是呜咽不止。

“小妹,小妹,你长这么大了……不哭,不哭哈。”百里墨寒一边哭一边笑,用颤抖的双手擦着妹妹的眼泪,把他的弟妹同时拥入他的怀里。

帐篷内已是人人动容,莫不哀哀感叹。

在他们三兄妹叙旧期间席玉霞带着秋月已是退出,知道他们此聊甚久,吩咐了酒菜。三人各叙彼此遭遇不觉从午后聊到了暮起。三个人对彼此的经历都又是心酸又是庆幸,心酸的是替对方经历了诸多磨难而难过,庆幸的是三兄妹都还活着可以在此一聚。在他们畅聊之时席玉霞这厢安排的酒食也都布置妥当。

此时席玉临渊那厢已经知道子溪亦带一行人来见百里墨寒,心里嗔怪自己女儿毫无防备之心同时却也好奇,他们到底因为何事如此兴师动众?说话间已向墨寒的篷帐方向赶来。

墨寒和弟弟妹妹聊到风北被救之时将席玉霞介绍给了墨松和墨香。两人起身对席玉霞行了谢礼,感激她对二哥哥的救命和照顾之恩。席玉霞脸一红道:

“三哥哥和小妹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这些本该就应是我做的。”然后望向百里墨寒,眼里满是温馨情义。

几人落座后边吃边聊,聊到了临渊舅父和母亲之间不知何事而互相冷漠疏离?这才想起子溪亦将军此去靖王府琼华夫人嘱托的事情上。

“夫人说十年了,她以为隐忍可以换来你们的平安,但是此次宣政殿一事皇帝之毒辣可知他心底根本就没打算放过百里一族,让你们都做好自保谋算,莫再被动束手被擒。”说着拿出了那盒子。

“束手被擒不也是自找?”席玉临渊话说间进入了篷帐,顺势拽下自己的狐皮绒斗篷就扔给了身边护卫,显然他是听见了子溪亦的说话。

“墨寒参加舅父大人。”百里墨寒起身参拜同时,子溪亦和席玉霞都同时行了礼。

墨松和墨香见状也都起身也是一拜。

“哼,本来是一人落难至此,现在是准备全家逃亡么?”席玉临渊瞟了百里墨松和墨香一眼然后于主位坐下。方才他两人喊的舅父他明显是已经听到。

“当年跟着敌军将领私奔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身为堂堂风北郡主,战前与敌军私通,弃我风北而不顾,敌军屠我满族而不恨,还生下来你们几个孽障。这会儿知道后悔了?没地方躲了才想起自己是风北人?才想起我这个王兄?自己没脸回来,把孩子全都送我这里来,是想我风北和东国再来一战么?”席玉临渊看着这三个来气的孩子再也憋不住,当着孩子们的面对琼华就是一顿贬斥。

“可汗,当年琼华郡主也有她的苦衷?”子溪亦见机想解释。

“苦衷?苦衷就是她跟着敌军跑了,我父王去追她人也被擒了,是不是?本王的线报早几十年都已经告诉我,父王已死。若不是她这个不孝之女累及本王的父王,本王会落个孤家寡人子欲孝而亲不在的下场?”席玉临渊根本就不想听。

“我们并非想投奔舅父,我此次和小妹前来,就是准备接走我二哥,二哥在舅父这里时日已久,确实劳烦了舅父不少,墨松在此拜谢了。”百里墨松似忍受不了舅父对母亲的指责和对他们几兄妹的凌辱,起身行礼却并不准备退让道。

“哦?你倒显得硬气。”席玉临渊终于正眼瞧了瞧他这个并不甘于受辱的外甥,仍旧一肚子火道。

“正是。二哥哥劳烦舅父已久,我们兄妹心里感激不尽。舅父若没有别的嘱托,我们几兄妹即刻启程离开风北,绝不连累舅父丝毫。”百里墨香在蓝月的搀扶下也是起身行礼表明态度支援三哥墨松。

“确实如此,三弟小妹此番确为寻我而来。我们三人刚才也有所商议,准备晚宴后就向舅父辞行。”百里墨寒起身。

“寒哥哥,你说什么呀……”席玉霞着急道,眼睛里已是泪光闪闪。

百里墨松冲金灵儿的大哥使了一个眼色,他出去返回间手里已然多了一个锦袋,他解开锦袋,帐篷内瞬间金光四射,里面除了黄灿灿的金元宝外还夹杂着夜明珠等各色宝物。他俯身将袋子放在席玉临渊的案几上,行礼退下。

“小小心意不足于报答舅父对我二哥的救命之恩,等我兄妹安排妥当,来日定当重谢于舅父。”墨松面不改色,沉稳而言。

都说黄金有价,但是那于篷帐之内能发出如此色泽的夜明珠价值几何席玉临渊自是清楚。这不摆明了是羞辱他吗?就这一袋子东西别说是百里墨寒在他这儿吃五年,就是吃个五十年也是绰绰有余,还来日?在他这个外甥心里,一次羞辱还不够,还得接着来?这小子毒辣啊……

他怒从心起,火从胸升,身似炸裂,一巴掌拍下去,案几已是爆开。

“可汗息怒,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琼华郡主有一物件让我带给可汗。”子溪亦见这甥舅之间水火之势、分分钟都要干仗的样子赶紧出来阻拦。

说罢,拿起那个锦盒就寄给了席玉临渊的贴身护卫。护卫把锦盒交与临渊。他打开锦盒,看见了父王随身携带的象牙扳指那一刻,眼睛就已经泛红。那象牙扳指下压着一封书信。席玉临渊颤抖着双手拿起书信,越读手越抖,泪珠也是滚滚而下。

“父王,父王……”席玉临渊边喃喃边止不住呜咽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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